祛魅的魍魉 第10章 警局 13

西交大区刑侦大队的审讯室里，烟雾缭绕。

“你今天上午去找李在然做什么？”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人正抽着烟，隔着栅栏，悠悠的望着刘蔚。

“我找李在然询问我男朋友工作申请的事情。”刘蔚皱着眉头，不停的扇着空气。她厌恶烟味，孤儿院里要是有孩子学会了抽烟，刘蔚绝对会把他揍个半死。

“你说的是这个吧？”男人从桌上拎起一张表格，这是战白的工作申请表，“战白？战白是你男朋友？”

“嗯。”

“那他人呢？他为什么自己不过来？”

“本来他今天会过来，但是早上出去散步的时候掉进了湖里，所以应该是在家休息。”

男人吸了一口烟，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表格，抬头看向刘蔚：“你们两个都住在第七孤儿院？”

“我们两个都是孤儿院的孤儿...警官，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李在然被杀了关我什么事？你看我的样子像能伤害得了他的人吗？”

审讯室没有窗，通风不佳，烟味弥漫得整个房间都是，呛人的二手烟让刘蔚越来越显得烦躁。

“刘小姐，走个流程。我也觉得你伤不了一个体型和你相差这么大的人，法医初步估计死者是死在上午十一点至十一点半之间，地点就在行政大楼的教务处办公室。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我们总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认定你没有嫌疑。而且死者脸上又掌印，就跟你的手掌差不多大，所以在其他证据的具体鉴定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可不能放你回去。”

男人终于抽完了手中的烟，他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按掉了烟头，看了一眼刘蔚，又从兜里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找了个打火机点上。

刘蔚看着那个烟头亮起，心里的火气也跟着烟头一点点的燃烧起来。

“你们有什么权利把我扣在这里？我没杀就是没杀，你们除非有证据，否则凭什么随便扣押公民？！”

男人舒服的吐出一口烟，有点漫不经心的笑了。

“呵呵，坐了这么长时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杜，杜洪涛。”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刘蔚，继续说道：“刘小姐，我向你解释一下，按照法律规定，配合共同安全局调查取证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警察留置嫌疑人只要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是完全合理合法的。你放心，如果真的没有足够的证据显示有和犯罪的可能，我们会立即让你离开这里。”

刘蔚对于警察的感情是复杂的。十六年前，也就是刘蔚父母被魅惑成怪物的那个时候，是警察救了她，但也是警察杀了她的父母，把她变成了孤儿。

不过这个杜姓的警官成功的激起了她讨厌警察的情绪。

“我再说得明白点。”杜洪涛又嘬了一口香烟，“刘小姐，首先我们还在调查，不能你说没杀，你就没嫌疑了，这不可能对不对。其次就算你没动手，也不能排除你雇凶杀人的可能性，这点很好理解对吧。你的男朋友偏偏今天掉进了水里，你不觉得很巧么？”

“你！”刘蔚气急，“我们为什么要杀李在然？战白的工作还需要他来安排。”

“哦哟~你这就说到重点了。杀人动机。”杜洪涛一脸的嘲讽，“你难道不知道就是李在然故意在卡你男朋友的工作申请？我问了你们学校的其他领导，你男朋友的事情早就有决定了，可批可不批，具体把你男朋友放哪个工作岗位上，全由这个被害人说了算。我不相信你一点也不知道。”

刘蔚惊讶了，学校已经有了决议她是真不知道。不过她确实也清楚，问题的关键一定出在李在然身上，否则也不至于约他专门见面讨论这个事情。

“还有。”杜洪涛似乎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刘蔚，“你们院前几天的老教授失踪案，也报在了我这里，这人还没找到，现在学校又出了凶杀案。而且据说这名老教授和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还很不错，这又太巧了点，不是吗？”

刘蔚沉默了，她捏紧拳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警察，但又完全无法回答这名警官的问题。

尽管她知道自己没有杀人，但是刘蔚不得不承认这个叫杜洪涛的警官，在逻辑上并没有说错，他确实有足够的理由作出这些假设和怀疑。

“监控呢？行政大楼也是有监控的，现在监控到处都是，你们调一下监控不就知道是不是我或者战白了？”

杜洪涛终于掐掉了手上的香烟。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用手朝身旁一直在做记录的小警察比划了一下，估计意思是看住她之类的，然后起身就招呼靠近门口的另一个警员，准备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