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却很理解宝玉,“他在家里诸事做不得主,身边又没有明白人教导,自身还懦弱胆小,可不是越长越废物么。
我要是没遇到师姐和老师,没有你们的循循善诱,说不定比他还废物呢。”
黛玉不乐意了,“怎么可能,我的澈儿是全天下最聪明的,才不是贾宝玉那个笨蛋呢。”
司徒澈哈哈笑道,“哎,师姐,你这护犊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哪有我说自己几句你都不高兴的。”
黛玉切了声,才不承认自己护犊子呢。
两人在年二十八这天提前入宫,帮忙准备宫宴,皇后在宫中无半分权柄,德妃说是协理后宫,实则她才是六宫真正的掌权人。
唐翠薇跟黛玉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相交数年的默契却依旧没变,相互配合做事时格外顺手,效率出奇的高。
完成了上午的工作,闲下来等着用午膳时,她才叹道,“我们有好些年没坐在一起说话了吧?”
自从她嫁入皇家就几乎与世隔绝了,生怕与外界牵扯太深会招来夫婿忌惮。
先是不敢跟姐妹通信,后来她们又变成宫妃跟外臣之女,成为庶母和准儿媳后又担心被人扣上拉拢势力意图不轨的帽子,见了面只能当哑巴,生怕哪句说错了让人当成把柄。
黛玉也感慨道,“可不是么,王府里有个水阁跟盐政府那个很相似,我每次坐在里面都会恍惚,像是你们就在身边一样,正说笑着吃点心钓鱼。”
唐翠薇回忆起未出阁时无忧无虑的时光,不由笑道,“我们几个姐妹中你的年纪最小,主意却是最多的,当时我就在想到底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林金玉。”
黛玉轻笑,“那时肯定没想到吧,我们会由姐妹变成婆媳,人生真是奇妙啊。”
唐翠薇闷笑,“刚开始确实没想到,等二皇子随皇上去了趟扬州,回来后三句话里有两句都是你,我就大致猜到了。
林大人不是个会拿女儿当筹码的人,即便皇上没有继位,二皇子也是尚佳的女婿人选。”
黛玉想到当年的事,劝她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唐大人早知错了,如今他的官声极佳,我师公年前还写信夸他来着。”
唐翠薇冷笑,“自打我那祖母走了,他的脑子才算是清明了,这几年我不知挡下了多少祸事,都是那老东西闹的。”
黛玉苦笑道,“要论惹祸的本事我外祖母也不遑多让,直到她的宝贝儿子中风卧床了才消停下来,过两天带着金孙进宫领宴,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呢,幸好我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