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建国伊始便是皇权集权,文武分治只听命于皇权,比如这青海城,士农工商行刑侦纠纷等均是文事,而城防国防又只归于武事。如今圣上自登基十余年,更是继承先圣宏图霸业,令大夏扩张国土,四海杨威邻国均俯首称臣。”
“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但由此引发的一个问题便是强壮的武派力量在和平年代该如何整理,那么多将士如何安排,全部镇守边关还是让一半军士卸甲归田?镇守边关粮草怎么出?卸甲归田的将士军功又怎么分?多数武官见不得也听不得这个问题,他们只想这军队越强才越好,但文官不得不考虑百姓赋税和国库的问题,圣上也必然考虑,所以武派接下来必然要走下坡路了。”
“但李晋世子出身王室,从小文韬武略力压同辈,而且任远征大将军之时战无不胜,声名显赫,上面的这些问题他怎么又会看不出?所以这几年李晋世子一直在操作文武合治,但圣上并未同意,当然,出于不放心武人能依法治国也好,还是出于文人数十载寒窗苦读考取功名的私心也罢,总之文派也极力反对武人治国,拒不同意武派插手文事,。”
“而李氏死了一个纨绔独苗,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于情于理哪怕闹到面圣都说得过去。”
“但问题是,这李氏财富在整个大夏都名列前茅且乃从善世家,这本是好事,但青海城官员尽知李氏乃李晋世子左膀右臂,李田一案一出,势必会给武派借口,小事化大事,如同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以李晋世子之才能,必会围绕青海城做局,若真让世子谋划武官从文成功,杜某和赵大人想必是无颜面对天下文人了。”
“杜某不瞒道长和武宗师,今日聚会只为识人,如二位不值得投资,我们只会坐视不理,给李氏一个顺水人情,不给武派插手青海城内事的机会,但现如今不一样了。”杜连城说完这一连串抚须饮茶看向武松,长公主和赵衡也是看向武松。
“嗯~武某脸身有花?”武松一挑剑眉看了看几人,这又引得花魁宋冉掩嘴偷笑。
“李晋世子还是远征大将军的时候,治军是出了名的赏罚分明且军律至上,但李晋世子极为惜才,也不是不给犯过错的军士免罚的机会,用他的话说解释就是‘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所以只要能在武艺、骑射、奇谋中任何其一项胜过他的人,就可免罚且受到重点培养。”
“因长公主在青海城,李晋世子只要他想谋划青海城,势必是他亲自过来,世子于人严格,要求他自己更是严格,所以武人的事武人解决,有武宗师在,李田一案可彻底了结。”
“城主对武松这么自信?”武松问。
“那是自然,据本官所知,世子卸任远征大将军之时未达宗师境,现如今即将不惑的年岁也未曾听闻突破,以世子之骄傲,突破不可能不公布。”杜连城极为自信的摸了摸胡须。
“杜城主所说无疑,我这侄儿心比天高,只怕今日武宗师和杜青交手的事,不出几日就可传到他耳中,武宗师年岁明显未到而立,以他心性,想必接到消息后会立刻赶来。”长公主饮茶笑着说道。
不寂看了看长公主几乎没老去多少的容颜,又听闻接近不惑年岁的李晋世子,心想这差不多相同年岁的二人竟然是姑侄关系,不得不感叹皇室果然能生,怕不是亲兄妹里的老大和老幺的年龄得差个几十岁......
“不知其二是?”不寂看向杜连城。
“至于其二,这就需要让赵大人详细说说了。”杜连城回道。
接着赵衡喝了口茶水,看向不寂道人和武松缓缓说道。
“自大夏建国至今已有八十余年,当时建国不易,天灾、人祸、蛮荒野兽横行,为了万世太平,以大法师玄阳真人为首的一群玄门正宗下仙山,支持了当时大夏的开国皇帝,也正因此,让世人见识到了玄门手段,那是远不同于武道的术法,如玄阳大法师更是如同谪仙,世人不知其年岁,只知他道行高深,至今也已陪伴了四任帝王,现如今道门特权也是因此而来。”
“世人崇敬大法师,导致前些年,世人迷恋长生,只是最终发现道门门槛奇高,能有道门资质的万中无一,但人心难测只信自己,所以从那时起邪魔外道如雨后春笋屡禁不止,说到底还是贪恋长生梦,哪怕希望为零,也还是愿意接受邪教蛊惑,以至于那些年,有好些受到蛊惑的农人都散尽家财不事农桑,长此以往怕是要祸乱天下。”
“愚人求长生,邪教求金钱,屡禁不止。但说到底,邪魔外道如同无根野草,朝廷反应过来后还是很快将大部分邪教肃清,剩余的邪教苟延残喘不足为患。”
“但现如今,青海城突然兴起一支隐藏极深的邪教,名作方仙教派,官兵抓捕多次都只抓到了几个深受荼毒的普通民众,对邪教高层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