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期待的七步成诗并未出现,许久之后才见李深吟诵道:“浊浊杯中酒,秫黍身上留。千杯堪饱腹,此水自天流。”
“好!”
“这李深不愧为李难缠,这诗开口便来。”
“那姓黄的小官人怕是要白白丢了十贯钱。”
“怎能与许大官人较劲?何况这李难缠满腹诗才?”
……
听闻这些言语,许来才甚是满意。
黄石不懂这诗写的如何,只听得像打油诗。便看向沈周,问道:“沈兄以为如何?”
沈周点点头,回道:“尚可,可及中品。”
黄石心中有了底,便思忖着自己写点什么,不,是背首什么好诗出来。
“那位黄兄,你觉得在下这首如何?”
李深笑着向黄石这边看来。
黄石笑笑,高声说道:“李兄果然好诗才,只是不才看来,李兄此诗与顽童信口无二。”
此话一出,引得一阵唏嘘。
李深气得两窍生烟,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便请黄兄高作,好让我等也见识一番。”
只见黄石饮下一杯,站起身说道:“李兄既是以酒为诗,不才也来附和一番。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我虽自认不如,今也便试上一试。”说完向众食客拱拱手,继续说道:“还请众位为我数来。”
众食客皆惊疑,若是如此那这斗诗便高下立判,但大多都不太看好黄石。而许来才、李深等人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黄石在众人面前立刻出丑。
黄石从桌前开始慢行,一步,两步。已有人开始计数。直到第三步走完,黄石也并未说出一个字,沈周和谢林都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这都过半,七步还能成诗?”
“在下早看出这人有些吹嘘。”
“哎,狂妄后生。”
……
众食客等得不耐烦,有讥笑的,有期待的,而许来才、李深之流更是笑意满满,不时向黄石这边投来讥讽的目光。
当落下第四步的时候,黄石突然出声,一首唐寅的《桃花庵歌》脱口而出: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第五步,第六步,直到第七步落下。
“好诗!”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喊话的正是谢林。谢林真没想到黄石文才如此高,就连沈周也有些惊讶。
“竟真是七步便已成诗。”
“真乃天纵奇才!开眼了!”
“老朽活了这多年,终是知这人上有人的道理。”
……
满场尽是夸赞,其结果已然高下立判。
黄石看向李深,说道:“李兄觉得如何?”
李深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才好。
黄石又看向许来才,许来才撇撇嘴不言语。
黄石又继续说道:“既然足下无话可说,还请兑现承诺。”
“愿赌服输!”
不知谁人起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