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范仲淹的指引,黄石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右厢店宅务的所在之处。
这右厢店宅务管的是汴京西城的房产租赁事务,另外还有个左厢店宅务管的便是汴京东城。
这右厢店宅务的大堂有一座西城的沙盘,沙盘上每间房屋均有标记,插红色小旗是已经租赁的,插白色小旗便是空屋,而每间空屋均有军士看守。
这西城范围内可供选择的空房并不多,有靠街的房屋大多作为店铺买卖之用,有豪华的独院最少每月房钱十五贯,这些自是都不在黄石的考虑之列。
黄石考虑到以后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居住,便选了一处有三间房的小院,每月房钱八百文。
选的这小院在外城的郑门以南,毗邻河道,虽是偏僻了一些,但好在够大、够便宜,此处风景倒也不错,算是有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
交钱、登记在册等一应手续办完已近午后,黄石便找了一家小店填饱肚子。
饭菜刚上桌,只听见旁桌一人低声说道:“听说了吗?”
另一人问道:“何事?”
那人左右看了一下,而后神秘的说道:“宫里那位废掉的郭娘娘薨了。”
另一人则摆摆手说道:“有听说,传言是……”
那人做了一个手指酒杯的动作。
黄石看在眼里,这些人够八卦,传得也够荒谬,不过黄石却从中嗅到了一丝商机。
朝廷有朝报,但只有官员能看到,而百姓要知消息唯有通过榜文奔走相告。而百姓对什么消息有兴趣?除去国家大事便是坊间日常,比如开封府衙擒获了什么贼寇,汴京城中哪个店铺东西最便宜等等。
如果自己办一份报纸,刊载一些坊间趣事和文人诗词,再为店铺做宣传收些费用,岂不是很容易赚得盆满钵满?
黄石越想越觉得可行,若不涉及朝政机密或宫闱秘事,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此事要问询过范仲淹才好下结论,还要等胖虎、瘦猴二人来京后方可开干,毕竟这事也需要一些人手。
从客店退房后,黄石差不多一个时辰里都呆在新租赁的小院里忙碌,还特地做了一个门牌,上书黄府二字。
黄石将正中的一间留给自己,东西两间作为客房,一处地搭棚来放驴车,一处地搭棚来做厨房。如此安排之后,这个小院便被安排的妥妥当当。再购置些家具,这汴京城就算是有个稳当的住处。
而后黄石与范仲淹会合,范仲淹便要来黄石这院子看上一眼。
“子丘,你这院子可比我那大很多。”
范仲淹一进门便感叹一声。
黄石笑道:“范兄言重了,小弟此来是要干一番事业,又有几位友人帮衬,自是选了大点的院子,虽说是僻静些,好在便宜,风景也还好。”
范仲淹点点头,说道:“子丘随我走,今日为你接风不醉不归。”
酒席间,二人推杯换盏自是不必说。
待酒过三巡,黄石说道:“范兄,小弟想问一事。”
范仲淹说道:“子丘可是问那荐举之事?”
黄石本想问些办报的事,但既然范仲淹提起荐举,便点点头。
只见范仲淹说道:“子丘此时来得不巧,明日便是冬节休沐七日,而后岁节又休沐七日,我看此事岁节后再办为好。”
黄石敬了一杯酒,说道:“小弟敬范兄一杯,范兄如此安排甚好,只是另一事小弟还要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