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日,黄石分别向范仲淹、秦正岩等人告知外出一事,这才随胖虎、瘦猴二人出得城门。
三个人,两辆驴车,自城门分别后一车向南奔,一车向西行。
按照黄石的计划,从汴京西行至郑州,再至巩县,南下穿过永安县再抵达南台山所在。
行经中牟未有停留便直奔郑州城而去,终是在日暮之时从东门而入,而后在文庙附近一处客店落脚。
黄石向掌柜打听道:“掌柜,请问此处距巩县尚有多远?”
“客官,此处距巩县约莫百余里路。”
掌柜想了想又补充道:“若客官早起赶路,日落时便能到。”
黄石点点头。
“掌柜!”
黄石正要往客房走,突然一声惊喝传来,店小二喊着跑过来,与黄石撞了个满怀。
“甚事如此慌张?”
掌柜出声呵斥店小二。
店小二对黄石行了一礼,大喘气的说道:“掌柜,竹字……竹字甲房……甲房的客官中……似是中毒了,还有气,快……快去看看罢!”
“中毒?”
掌柜来不及多想,一边打发人去请郎中,一边向店小二来处奔去。
众人听闻有人中毒,皆尾随其后准备一看究竟,而黄石也在其中。
待众人来到这间竹字甲房,只见房中地上果真躺着一个人。此人正口吐白沫,四肢不停地抽搐,眼睛睁得老大,眼白向上翻着,身旁还散落着一些盘子的碎片和些许饭菜。
黄石左看右看一番,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倒像是癫痫发作一般。
掌柜拉过方才报信的店小二,问道:“怎么回事?”
店小二回道:“此前给竹字甲房的客官送了饭菜,再来收拾时便如此了。”
掌柜听完一言不发,似在思索。
只听有人说道:“掌柜,莫非这人是吃了你家的饭菜中了毒?若如此我等可万万不敢住此呐!”
掌柜连忙解释道:“诸位客官,某家饭菜向来无差错,此间定是有些误会。”
又有人说道:“无差错?你看这碎盘饭菜一地,想来是吃了这些饭菜才会如此。”
“住不得!”
“饭菜有毒这谁敢住在此处?”
……
众人议论纷纷,掌柜无力解释,只得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任人评说。
“哎!无知啊……”
众人立马朝黄石看过来。
黄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世间有些人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私自利、落井下石。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说?”
黄石笑道:“诸位便不曾想过救治一下此人?”
有人立刻不满意的说道:“我等不通岐黄如何救得?”
黄石一想还真有道理,毕竟这人当下还有气,万一给扒拉咽气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是在下莽撞了。”
黄石向众人施了一礼,问向掌柜道:“掌柜,这郎中几时能来?”
掌柜回道:“最近的也要两刻。”
两刻?若等郎中来这人差不多凉透了。
“可否让在下试试?”
黄石问向掌柜,继而又补充道:“再不救治,这人也能被污秽之物憋死,怕也等不到郎中来。”
掌柜虽然心中纠结,但一看那人吐得厉害,怕真是等不到郎中来就要被憋死,便点了点头。
只见黄石来到跟前,先是将人挪平,而后将其脑袋侧向一边,使得呕吐物从一边嘴角流出。
“拿块碎布来!”
掌柜连忙从房间随便扯下一小块布递上。
黄石将布块裹至手指粗细,然后塞在那人上、下牙齿之间,防止其咬伤舌头。
“拿一双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