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帝有些喜色,说道:“快快说吧。”
陈臻禀报道:
“臣臻言,病坊是治理此类瘟疫的最好手段。”
灵武帝好奇问道:“病坊?那是何物?”
陈臻抱拳说道:“病坊,既病人之坊市,可建立病人群聚之地,以此切断与其他非病人的联系。”
灵武帝好奇问道:“如何为之?”
陈臻继续展示道:“自然是按保甲为单位,分部查去,带走所有病人,并隔离所有留下的非病人。”
“臣臻察七日,此瘟疫发病极快,故而不需考虑疾病未发的情况。”
戴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抄我结论?
朝堂上,百官面面相觑。
邢河再次站出百官队列,骂道:
“焚琴煮鹤!祸乱纲常!乡里乡亲皆为族亲,丧失至亲本已是至痛,竟然还要强行分离?实在荒谬!”
“小子实在过火,怎能如此?受瘟疫者饱经病魔摧残,本该在家人身侧安寝,你这么做,难道不是扩大云州之乱?”
“你莫非不是那云州瘟疫案的同谋?”
朝堂诸公见有人代表,也是有不少人出声对陈臻口诛笔伐。
戴源有些疑惑,显然他是没有想到隔离制度居然能引起如此大的波澜。
不过这个陈臻倒是不错,非穿越者,还能打破时代局限想出隔离这个东西。
陈臻也有些愣了,这不过是个前菜,你们当这是正餐了?
那我接下来要提出的东西,你们怕不是要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的是,在这样一个有着超凡的世界里,宗族观念根深蒂固。
自然而然地,也就很难有“隔离亲人”的想法。
灵武帝怒声说道:“邢河!你老糊涂了?”
“陈爱卿才当官几年,哪来的同谋,哪来的党羽?”
灵武帝军阵出身,说话直接,毫不掩饰对陈臻的庇护。
毕竟陈臻是国子监出身,而且还和当朝太师同出陈氏,无党无派,而且目前来看还有些能力。
自然是不能让陈臻滑向结党营私。
他沉声道:“其他爱卿可有意见?”
内阁首辅闻言也是站出百官之列,躬身说道:
“陛下,臣以为,陈行述此法实在大谬矣,此法太过打破纲常,实是让人难以接受。”
灵武帝闻言,露出思索神色,看向陈臻说道:
“陈爱卿不妨讲讲,为何如此啊?”
陈臻清了清嗓子:“为何建立病坊?原因有二。”
“其一,试问云州瘟疫案,瘟疫为何为瘟疫?”
“不正是因为毒师的毒,可以扩散吗?”
“那为何不把染瘟疫者整合收养起来,既然无可救药,为何不缩小影响?”
在这样一个宗族概念根深蒂固的社会里,很难有人能从这种角度出发思考问题。
毕竟那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舍得啊?
灵武帝微微点头,作为一个沙场上走出来的皇帝,他对陈臻的思想还是理解的:
“不错,这可以考虑,但仍然不足以成为广而行之的理由。”
“另一个原因呢?”
陈臻继续说道:“自然是这瘟疫,并非不可治。”
嘶——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
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在前几日,整个大夏王朝的太医齐聚一堂,前往云州。
可却是仍旧找不到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