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走!”
加洛左手拉着哥哥加释,右手强拽着面露难色的零雨,沙泉两条短腿飞快地交替,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众人身后如山岳般巍又如乱神般怪诞的摩罗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与狂笑,请他莅临此间的白衣傀将早已不见了踪影,留下一串黑色脚印。
骄阳似火的白昼此时竟然黯淡几许,天上如阴云密布般的黑,翻滚的黑色浓云似乎如头顶之上般触手可及,隐隐能听到诡异不祥的哭泣。
“加洛姐……”零雨正有所欲言,忽而脖颈一痛,径直晕了过去,后面的沙泉一把将这个高过自己的男孩子扛在肩上,其动作之轻盈又像肩上空无一物。
“沐宛曦说,她自己一个人就能应对,让我们跑的越远越好。顺带还嘱咐我,只要零雨一开口,立刻把他打晕带走。”加洛看着气喘吁吁的哥哥,索性将他背起来,解释道。闻言的加释紧皱眉头,说:“那般声势浩大的魔物,她真的能应付?我们不过萍水相逢,沐宛曦没有必要为我们拼命,如此说来,大概是真有把握吧。”
“先别分析了,你最近又重了,背着你好累。”加洛一口气吹走加释不小心落在她眼前的头发,手上力道大了几分。
在她背上的加释说:“其实我们的飞毯还能用来着,要不……用那个?”
“你怎么不早说,快换,哪有妹妹总是背着哥哥的道理!”
“你这不是没问嘛,再说了,我的身强力壮的好妹妹不会因为背一下身体虚弱的哥哥就生气的吧?”
“切,油嘴滑舌,快换!”
零雨只觉得热与风在他脸上起舞,暝着的双眼只看到因太阳而生的通红。
“我……怎么了?”他勉强起身,还觉得脖颈疼得要死。然而下一刻,沙泉用手并指作刀状砍在他的后脖上,下手之迅捷令人诧异。
“啊!!!”脖颈上再次传来的剧痛让零雨迷迷糊糊的大脑瞬间清醒,“你干什么?!”
“她说的呀,你一说话就把你打晕。”沙泉面上看着很是无辜,纯真的双眼似乎在诠释着她已经尽心尽力的完成了他人的要求。
正托着下巴看着哥哥思考之样的加洛听到他们之间的动静回过神来,挪到他们身边,对着迷茫的零雨说:“沐宛曦交代的,这可不能怪我,你别太担心,她应该没问题的。”
零雨直接仰面躺在飞毯上,侧目回望着远处愈发微小的黑色领域,语气中满是无奈:“我本来想说可以换飞毯来着,这个比较快一些,我又不会傻得冲到战场说什么友情羁绊之类的蠢话,我们走的越远反而更能让宛曦姐放开手脚吧。”
加洛听闻换飞毯一事,脸色更黑了几分,默默地蹭回哥哥身边,加释反倒来了兴趣,他问零雨:“为什么你一个小孩子能这么冷静?你可不像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孩子啊。”
“与生俱来?不清楚,”零雨侧过身去,面向着刚刚的金字塔,“我的记忆就是从宛曦姐从沙漠里把我救下来开始的,于我而言她或许可以算作是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我可不想在报答救命之恩前就失去了能报恩的对象了。”
只是报恩吗?加释笑了笑,小动物睁眼看到的第一只动物就会被认做父母,小零雨也有点像,外表的冷静下其实是因为深切依赖而生的恐慌与担心吧。自认从小识人无数的加释觉得自己姑且也有能看懂小孩子心思的能力。
赤阳西巡,永不熄灭的火球沉入沙海,弥留之际依旧绽放万丈金光。
“快要到了——没有食物的地方。”沙泉跪坐在飞毯上,仰着头看着眼前精致到鹤立鸡群的金字塔。
它与别个不同,其余的墓葬或大或小,皆因风沙而磨损了原本的形状,粗糙的外表看不出昔日棱角的峥嵘,它不一样,从顶到底浑然一体,不似砖石堆砌而成,整齐光滑的斜面从未因风中的砂砾而被划下岁月的痕迹,太阳、月亮、圣火——种种简单又神秘的蓝色铭文镌刻在鬼斧神工的金字塔身上。
“金字塔?还是贡达尔王的金字塔?阿卡勒斯会生活在这种地方吗?”零雨急忙翻到《贡达尔王的岁月》里描述其墓葬的文段,上面记载着:
“王的圣墓全然由王一人修建,
无所不能的贡达尔从天上拘遣能工巧匠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