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成年人心里都住着一个童话世界的孩子,每一个住在童话世界的孩子总会在上演着像安徒生童话一样的故事,或许是成年人们想象的,也可能是曾经所发生的却梦幻如同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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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颖时常梦见,自己挽着一个男人有力的臂膀,一步一步地走过红毯,感受着幻想中空气里弥漫飘行的泡沫装在自己身上又“崩”得一声爆开不见,她与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对着满堂的亲友,在牧师的赞颂下,对上帝立下爱情誓约。
每当年迈的牧师问向高大而英俊的男人时,君若颖似乎知道,即使梦不清楚男人的真实面貌,她也依旧能知道,他眼中的柔情与爱意仿佛能把世界融化,而且,是只属于她的。
可是,哪怕这种场景她已梦到过无数次,她总会在男人即将说出“我愿意”这简简单单三个字时,倏忽梦醒,看着床头柜上剩下的半杯水,顾不得清冷的月光落在肌肤上的微凉,心中那份淡淡的怅然若失与缺憾久久不能排遣。
君若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多次地重复同一个梦,甚至直觉告诉她所有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没有来由地,这不是推断,是一个既定的事实。她更不知道自己对婚礼竟然会有那样的执着,也惊诧于梦中自己对男人如炽焰般无休无止的爱意。
其实,她或许早已猜到男人是谁,只不过,那触及到她心中永远无法忘怀的昔年往事。她也不想再回忆起那段如童话般美好的时光。
君若颖的家庭世世代代都在清水长廊定居,从她的父亲开始,她们家便开始经营旅馆,因此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收入,本身就不错的家庭条件,加上天生丽质的底子,君若颖理所当然地被众多同龄男孩子追捧。
在她当时所在的班级,君若颖大概处于女生公敌一样的位置,要问为什么的话,如果你喜欢的男生从早到晚都缠着一个比你漂亮、更比你优秀的女生,你对这个女生会是什么感觉呢?心里是淋上了些陈年老醋一样的酸,还是生喝下柠檬原汁一样的苦涩?
但是,看着穿着一件白色长裙的女孩,女生们却完全没办法当面生起气来。曾经有女校霸找过茬儿,她披着黑色夹克,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画着很重的眼影,找到这个据说勾引她心上人的女孩,身后的小太妹标榜了来者不善四个字。当时,君若颖坐在教室里中间靠前的位置,手里那根铅笔未曾停歇,白纸上的画作也渐渐栩栩如生,恰好阳光爬到了她的白裙上,将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白照耀得褪尘脱俗,女校霸本来打算把这个“白莲花”收拾一顿,却在她的旁边小心翼翼地看她画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把那幅画要到了手,到头来,就是君若颖在学校里多了一个女大哥、保护伞。
可就是这样一个纯洁到无暇的女孩,像胁下生双翼的天使一样从未与俗世中的男子产生过任何禁忌的爱恋,理所当然成为全班男生中的白月光的她,却对爱情绝缘一样,只是抱着她的字典表示,爱情?那是什么东西?
就当同学们开始怀疑她的性取向时,她用行动证明了凡间的天使也会与男孩咏叹爱情的绝唱,也演绎了什么叫作每一帧都可以当作壁纸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