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带来的人很多很多,足有十几万人,再加上梅辽镇本身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二十万人的大关。一个规模只有六万人有余的小镇,要容纳二十万人,这显然是个繁重的任务。贺白玉也明白这是一个繁重的任务,便只能乘着事情没有重叠在一块的时候,尽快将事情办多些。他看着涌动的人群,心里不禁想着事与事之间的交错纵横,不免有些头疼。
不过好在有着张文鹤与外地老头的帮助,也不需要贺白玉直面所有麻烦事情。可最后能不能将这些麻烦事情给解决,能不能成功在这二十多万人面前树立足够的领队形象,还是得看他自己的能力。贺白玉钉站在人群面前,终于开口说道:“诸位,你们昨夜披星戴月,赶赴此地,实在辛苦。按照我秦国传统,有客千里来相会,应当扫榻相迎,出城十里以表心中之意,奈何如今境况,国难为国,家难为家,在下实在愧对远道而来的乡亲父老。向来我秦国上下都是一心的,虽说时艰,可不妨碍我们共同期待未来,将这些该死的怪物全都赶出我们秦国!”镇上大多人都是远赴到此,身心已经疲惫十足,多听一分钟就少休息一分钟,只是随意的在下面应和着,显得很没有精气神。
贺白玉见着此情此景,也难免心里犯怵,微微转头望向了张文鹤。他沉静四秒后,终是平复了心里的郁闷,振振说道:“如今镇子上物资不少,可屋舍少了些。还望诸位能够多些理解,共克时艰。接下来由我们带领各位去休息,之后再商讨复兴之事!”话已至此,便又凑到张文鹤身旁,小声说道:“张老爷子,您看这事您能安排下吗?”
张文鹤依旧带着笑容,说道:“你小子这事办的不太利索啊,不过如今这种情况,也确实为难你了。”然后迈步上前,大声说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一路走来,辛苦了。老头子我叫张文鹤,顺口的,可以喊我张老,要是觉得拗口,喊我一声张老头,也行。如今我们四处来会,都成了流离失所之人,目睹过亲友惨死、怪物们暴虐无道。我们所有人都感同身受,我们秦人自古如此,这便是我秦人所说的‘头颅可抛,热血难凉’。韶州是山中城市,并不发达,而我们梅辽镇只是韶州市下面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镇,物资有限,房屋也有限,但是我们绝不可能亏待任何一位为秦国民众流过血的人。
“好了,老头子我也不多说废话,让镇上的人领着休息去吧。”
坐在张文鹤旁边的几位老爷子也是早早拟好了计划,让下面的年轻人安营扎帐、搬运食物。远赴来此的人也跟着镇上的人去往房屋、帐篷。张文鹤看着疲惫且麻木的众人,心里也是连声叹息。而站在一旁的贺白玉看着这黑压压的队伍,觉得担子重了很多,心里也难免变得烦躁,甚至连身体里蕴藏的力量也在蠢蠢欲动。他有点想要离场去修炼了。可张文鹤老爷子又想要把担子交给他,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了,双手都攥成拳头了。
倒是张老爷子看得透些,说:“要是光站在这里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认可,那我们每个人都能够成为领导者。你以为站在这里有用吗?镇子里已经有二十万人了,你难道祈祷站在这里能够保护得了这里吗?小子,你得认真思考,知道什么事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贺白玉听了不禁汗颜,心里不定的燥气竟也开始散了去。他不禁用左手挠了挠耳朵,深吐一口气,说道:“那有劳张老爷子了。”张文鹤不禁笑了,“我可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我是为了梅辽镇。”贺白玉听了这话,也不禁笑了,默默记下张文鹤的恩情,便转身走了。
叶白鸿跟着贺白玉一块离开了热闹的镇中心,向着城镇向上延去的房屋而上,来到了一个视野开阔明朗的地方,俯瞰着镇子的大致分布以及黑压压的人群,不免深呼吸以作心态调整。
“开始吧。”两人各自调整气息,开始自己的修行。贺白玉摆好锻炼法的架势,配合着呼吸法徐徐练起。而一旁的叶白鸿却是盘坐边角处,闭目呼吸。练完一个循环后,两人对调修炼方式,开始了新的一轮修行。
随着计划的落实,镇上的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外乡人吃饱喝足之后,各自钻进自己的休息区域,开始恢复精力。而忙完人员变动以及变动后的分配情况的梅辽镇人士则开始收集物资、耕种良田。整个镇上也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喧闹了。各自都有着各自的事情。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