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月者 第12章星魂计划12

一、定厄盆地（约28亿年前）

就在幻云为族人的生存焦头烂额之时，女王为失去的一切狂躁暴戾之际，远在虚空中的七杀得意地注视着自己的杰作，现在幻云和纤阿女王都已经山穷水尽，油尽灯枯，是时候执行第二步计划了。七杀故技重施，在梦境中向二人展示了晦涩难懂的知识，并揭示了造物主造人的缺陷；向女王揭示了长生不老的秘密，并展示了更为奥妙的魔法形态，向幻云展示了无数的星球和形态迥异的神秘能量；七杀发誓要将这些能量赐予月星上的生物，并承诺就算他们想拥有浩瀚的宇宙七杀都可以满足他们的祈求。

幻云和女王都被七杀所拥有的知识震慑的目瞪口呆，这些知识完全超出他们的认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蕴含如此强大能量的存在，而且也没有见过如此的物质形态，他们把这个能量体称之为星魂，意思是星辰能量的源泉，很久以后的羿族把这样的形态称为物质的第五形态，第四形态为等离子体。幻云和女王对七杀的意志俯首帖耳，他们把能结识这样伟大的存在视为无上的荣耀。

幻云和女王所称的星魂就存在于土星中，七杀教会了他们怎么构建传送门，这样可以瞬间到达土星并能躲过紫微宫白鸠的监控。同时空传送对于七杀来说只是拓扑空间的雕虫小技，但对目前的火星和月星文明来说是极其超前的，同时空传送的理论直至数亿年后才在月星有所进展。七杀告诉女王建造法阵的方法和开启法阵需要的人数，并建议女王只有团结更多的力量才能达到目的。

在七杀的指示下，传送门的位置选择在虚危岛的沃燋石，开启传送需要的巨大能量这里可以提供，而且虚危岛的位置偏僻不易被人察觉。传送法阵所需要的对频材料来自丹丘的丹砂，使丹砂浮空的危山浮石都比较容易得到，唯一不好制作的是避免碳基生命因承受巨大能量而分解的物质。

在硅基生命中可以自由传送而身体不会损坏，但碳基生命不同，如果没有防护装置可能面临分解的风险。不过这些对七杀来说都可以轻而易举解决的小问题，钰哲盆地就有这样的材料，不过需要采集和炼制。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物色五个灵力较高而且比较信任的魔法师来开启法阵。

女王和幻云现在因为共同的目标而达成了协议，他们不仅要联合起来而且要秘密的进行以避人耳目。首要的是如何让幻云和斫月氏名正言顺地恢复自由而迁移到钰哲盆地。一方面，虚危岛需要清空闲杂人等，另一方面钰哲盆地需要大量的劳工。女王把目标瞄向玄霜，玄霜在和幻月分别后的这些天，一直用其训练的青鸟传递书信，诉说着各自的心扉。玄霜时而在女王面前提起斫月氏，对他们的生存深感担忧，最初女王只是安抚玄霜，让她不要再关注这些造成灾难的罪魁祸首。现在，女王在玄霜的劝谏下诏令恢复司羿族斫月氏的自由。

尚仪和玄真对女王的诏令困惑不解，女王辩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玄霜，这个已经成为望舒族的大祭司可能就是下一任女王。尚仪和玄真坚持即使恢复司羿族的自由，必须要求其世代为望舒族的奴隶，否则宁死也不执行这项诏令。女王同意了尚仪和玄真的请求，在她的计划里二人还是以后开启法阵的绝佳人选。幻云对世代为奴并不反对，他只要获得星魂的力量，宇宙都将被他踩在脚下，何况渺小的望舒族。

数日后，幻云对族人宣称，在自己的努力争取下，斫月氏可以离开这个贫瘠之地到钰哲盆地为奴。相对于虚危岛，钰哲盆地条件大为改善，族人在对幻云的感激声中欣然来到钰哲盆地，不过在承翼护佑军监工的要求下所有做苦工的奴隶脚上都绑上了绳索。钰哲盆地的最南端是一片雪山，位置在玄冥之境之后，是月星的南极，这里有极夜和极昼现象，这些在极昼时做苦工的奴隶称此雪山为普山，因二人脚下绑绳为并，并在日下为普，普的意思是这些被绑脚镣在极昼下干活的奴隶。后来普又有光明普照之意。

普山之下，钰哲盆地的西南端有一块小盆地，雪山融水汇聚盆地后流入一峡谷，司羿族斫月氏的子民就在此盆地为奴数年。他们称此盆地为定厄盆地，即解除灾难之意，定厄盆地的雪水汇聚成溪，他们称之为湘溪；相是幻月发明的一种歌曲形式，族人在劳动的时候相互鼓励而歌，名曰成相，后来又演变成一种乐器。湘溪北流有一山岭挡住，折而西流，此岭被称为朗岭，朗即光明之意。朗岭和普山之间的峡谷被称为普朗峡谷，湘溪由普朗峡谷西流入秉风草原。

斫月氏在定厄盆地开采的矿石，就连幻云都不知道这个矿石的名称和作用，直到冰封后的数年，羽月在这里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并对时空理论有了初步的研究后才称这些矿石称为乾坤石。羽月研究发现，乾坤石可以扩大空间，相当于宏观的物质可以利用乾坤石缩小为微观的量子级空间，从而达到时空传送的目的。一颗小小的乾坤石理论上可以容纳宇宙，羽月因其内含乾坤而称之为乾坤石，而七杀正是利用乾坤石来传送碳基生命而不至于肉身分解。后来乾坤石被开发为盛放物品的容器，用以节省巨大的空间，在后期乾坤石被用来储存能量、法力流和声音图像等。

二、青鸟传信

在幻月被流放至虚危岛的前期，玄霜每见有鸿雁成双成对飞过恒山就异常思念幻月，后来她发现从关元盆地带至幽贞坦饲养的青鸟也会往返于关元盆地和中州之间，中途会停留虚危岛。玄霜时常将思念之辞置于青鸟身上但愿幻月能够看到，功夫不负有心之人，幻月机缘巧合看到了玄霜的信物，二人遂以青鸟传递书信。

幻月在虚危岛的这段岁月，时常写信给玄霜诉说心中苦闷，其词曰：

背阴风高，虚危秋早。惆怅故人音杳。青鸟空驰，征鸿归尽，悲叹光阴虚耗。念上巳、蟾宫除恩，归沃燋、未成图报。

谁信我、致主丹衷，伤时多故，未作救民方召。调鼎为霖，登坛作将，嫣然即须平扫。拥精兵十万，横行霄汉，奉迎天表。

其诗曰：

忆往朝夕百不忧，中州百川任我游。裁诗歌赋舒荷扇，纵酒抚琴藕丝裘。

沙棠之桨木兰舟，素女玉袖奏箜篌。金窗银烛月未午，清歌窈窕无时休。

只今相对休悒怏，古来憔悴多风流，人生苦乐犹回掌，凄凉边地伤离愁。

君才及笄我少年，沦落万里空自柔。毡墙谁拨相思弦，弹作商声泪交流。

玄霜见幻月诗词之中尽是悲观之调，遂在回信中激励幻月，其信曰：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安有常则？千变万化，未始有极。忽然为人，何足控抟；化为异物，又何足患！小智自私，贱彼贵我；通人大观，物无不可。贪夫徇财，烈士徇名；夸者死权，品庶冯生。怵迫之徒，或趋西东；大人不曲，亿变齐同。拘士系俗，禁如囚拘；至人遗物，独与道俱。众人或或，好恶积意；真人淡漠，独与道息。释知遗形，超然自丧；寥廓忽荒，与道翱翔。乘流则逝，得坻则止；纵躯委命，不私与己。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澹乎若深渊之静，氾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宝，养空而浮；德人无累，知命不忧。细故蒂芥，何足以疑！

在司羿族斫月氏从虚危岛迁移至定厄盆地为苦工之后，幻云隐约感觉此计划之凶险，为防不测，他逐渐将族人事务交由幻月处理，又见幻月整日儿女情长，遂强行让其婚配一女，以安其心。幻月出生在秉风之战，后为雪兔族教官，少年时质于蟾宫，和羽月、玄霜渡过一段快乐时光，但又遭此厄难，流放虚危岛。现今为奴，亲历族人诸多苦难，心中早有报国之志，只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其志难平。

幻月自接受族人事务，吃住皆和族人一样，甚能体恤下属，深受族人爱戴。斫月氏在定厄盆地开采矿石，在普朗峡谷的湘溪居住，族人中工匠在用木材制作器具前，必视其长短曲直、阴阳刚柔之所宜而物尽其用，度其才而尽其用谓之相，故此月溪被称为湘溪。族人在劳役之时，必以歌讴，以相劝勉，幻月填词而成曲，名之为成相。成相后来成为一种歌曲形式。从成相的歌词中，能看到幻月的治国理政思想，这也是幻月后期将司羿族发展壮大而称霸月星的基础。其歌词包括五部分，大意如下：

第一段：

请成相，世之殃，愚暗愚暗堕贤良。人主无贤，如盲无相何伥伥。

请布基，慎听之，愚而自专事不治。主忌苟胜，群臣莫谏必逢灾。

论臣过，反其施，尊主安国尚贤义。拒谏饰非，愚而上同国必祸。

何谓疲？国多私，比周营主党与施。远贤近谗，忠臣蔽塞主埶移。

何谓贤？明君臣，上能尊主下爱民。主诚听之，天下为一海内宾。

主之孽，馋人达，贤能遁逃国乃蹶，愚以重愚，暗以重暗成为孽。

第二段：

请牧基，贤者思。圣在万世如见之。馋人罔极，阴险不正此之疑。

基必施。辨贤罢。文武之道同天地。由之者治，不由者乱何疑为？

治复一，修之吉，君子执之心如结。众人贰之，谗夫弃之刑是诘。

水至平，端不倾，心术如此象圣人。仁而有势，直而用抴必参天。

世无王，穷贤良，暴人刍豢仁糟糠。礼乐灭息，圣人隐伏暗术行。

治之经，礼与刑，君子以修百姓宁。明德慎罚，国家既治四海平。

治之志，后势富，君子诚之好以持。处之敦固，有深藏之能远思。

思乃精，志之荣，好而壹之神以成。精神相反，一而不贰为圣人。

治之道，美不老，君子由之佼以好。下以教诲弟子，上以事祖考。

第三段：

患难哉！阪为先，圣知不用愚者谋。前车已覆，后未知更何觉时。

不觉悟，不知苦，迷惑失指易上下。衷不上达，蒙掩耳目塞门户。

门户塞，大迷惑，悖乱昏莫不终极。是非颠倒，比周欺上恶正直。

正直恶，心无度，邪枉辟回失道途。已无尤人，我独自美岂无故!

不知戒，后必有，很愎遂过不肯悔。馋夫多进，反覆言语生诈态。

人之态。不知备，争宠疾贤相恶忌。妒功毁贤，下敛党羽上蔽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