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问心 第12章天刑殿

将石板安放在地上，大石完成了手中的工作。头顶星河在流转，明月高悬于夜空，晚风徐徐带走夏日的燥热却带不走他内心的孤寂。起身向石屋走去独留下天蓝色建筑在夜色中，

熟悉用火石将油灯点亮，就那样呆呆坐在椅子看着摇拽的灯芯发呆，右手无意识抚摸着青绿木盒，回忆着遥远的时光，小岛，渔村，身后的大黄，玩闹的小伙伴，抽着烟杆的阿爷，喝着小酒的爹，还有油灯下纳着鞋底的娘。

那时自己是多快乐，哦，快乐，是什么滋味？自己忘了。病了后一切都变了，阿爷没了，爹没了，小伙伴们也不见了只有娘在。自己也变了，然后娘也走了只剩自己一个人，真的好冷，好冷。最后自己也忘了，醒过来时眼前就是师父那双温柔的眼睛。娘亲说过当有能力打开它时所有的一切自己都会知道。

他就那样坐着，灯光将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灯火的明灭不定中影子在扭曲在苏醒。茫然回过头，没有焦距的双目盯着影子。影子定住，任光线变化，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只老鼠遇到了猫。

机械般转过头，寂静的夜晚里可以清楚听到关节摩擦的咔咔声音。影子回缩成为正常大小安静待在地面。不知不觉天已微明，窗外传来小鸟的鸣叫。他回过神来起身转向门口。影子爬到桌面上，盒了向下沉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来到悬崖边大石就这样坐了下去，双腿放在山崖外，双眼看着东方那抺白色，当金色太阳从天际跳出来时，无神茫然双目重新聚起焦起，他轻轻敲击身旁的岩石，身后缓缓坐起一黑色影子，比夜空还深邃的影子缓缓向前，与大石合二为一，当他瞳孔中透出一丝灰色时，影子后退重新出现在地面，而他也恢复了平静。

他就这样盘脚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云卷云舒

“大石，大石。”

欢快的声音惊醒无思无想中的他。抬头一看，少女在飞舟上欢快挥舞着双手。

“给，这是你要的书，可累死我了，你知道这有多少书吗。一千多本，能看完吗？”虚夜月将一个食指放在大石手上吐糟道。

大石看穿了少女的内心：“你怕是为了它来的吧！”

“咱们是朋友对吧，是朋友好东西就要学会分享。”虚夜月振振有诃的说着，洁白的小手在他面前摊开。

他将一块玉牌放在虚夜月手心说：“这是用法，得适量。”

少女收回手郑重的说道：“谢谢。”

他明白少女口中的谢谢是为了什么。虚夜月已欢快朝天蓝色屋子跑去，真是个孩子啊！

当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远处时，一个黑点从远处飞了过来，今天怎么都朝这里跑，大石有点奇怪了。

言冰一周身气圧很低心情不怎么好站在舟首上道：“天刑殿找你。”

哦，真快啊！只是前后脚的时间，他们就行动了吗？真是有趣。大石这样想着拿你们来开刀吧。

空旷大殿内天地无私的牌匾高挂，三尺高台上放着几张椅子，除此外空无一物。阳光从两侧窗户照入有点阴冷的室内，殿内石柱上盘踞着传说中能看透人心的怪兽。雕刻这些怪兽的大师真是将它们的神韵完美刻画出来了。铮狞与公正。

脚步声音从殿外传来，大石转身呆呆站在那里如同他身边的石柱。十几个人背着光走了进来，鹤发童颜的老人，冷面长须的中年人，一团和气的文弱中年三人步上高台。十名黑袍人分立在高台两侧。

“我说三位长老，你们这是要审我们吗？”言冰一嘴角带着一丝嘲讽问道。

冷面中年人手拂长须道：“天刑殿自有规矩，你虽是帝座峰大弟子也要守这里的规矩，没问到你就别说话。”

音虽轻霸道尽显。

意闪过眉间，言冰一一手负于身后整个人阴冷下来：“好，那我就看，好好的看。”

警告之意充满言语中。殿内一下冷了下来。大石却敏锐发现三人相互间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而看向他的眼神有一丝丝说不明的恶意。真是有趣。

和气中年打着哈哈，试图缓了下殿中气氛；“老林就是这性子，不要在意，习惯就好。”

鹤发童颜的老人微闭双眼仿佛已神游天外。

“不老峰弟子向若尘是你吧？”冷面中年眼光直直盯着大石，精芒四射的双眼似要将他看穿。

“是。”大石很简短的回了他的话，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呆呆的气质。

“云不凡告你诬蔑之罪，你可认？”

大石抬头语气中带着疑惑：“诬蔑，我为何要诬蔑他？我与他无利害关系。诬蔑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牙尖口利，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林长老身子一挺一股势向大石圧去。言冰一脸色一变就要挡在前面。

所谓的势不过是自身境界外溢一种精神层面的威圧。可对情感几乎于无的大石来说不过是微风拂面不值一提。

“我从不说假话，这是我的原则。”大石不明白你坐就坐干嘛挺得那么直，像是有人在背后拿刀顶你的背。眼睛睁那么大做什么，难道是想吓我？：“林长老你一来就定我的罪，你这坐得有点歪啊！凡事都讲证据，不能说你是天刑殿长老就不讲这些吧，那这里成什么地方了。”

完美又多说了几句话，离四百句又近了一步。去紫金谷地时就是拿起经书念，这种方法不利于观察人性。

言冰一想笑，大石你可以。台上林长老眉头皱了起来脸挂不住了。

“老林，我看要弄清楚还是要双方对质才行，我们要做到公正无私。”和气文士笑眯眯的出言。